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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歡喜 你怎麽這麽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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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季秋其實確實沒睡著。

只不過陸允的手就像是暖寶寶, 加上他揉的力道真的很舒服,緩解了小腹帶來的痛,才昏昏沈沈, 要睡不睡。

可當他的手突然離開了,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絞痛緊跟著就席卷重來, 她整個人又都給徹底痛醒了。

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腦子轉不過彎還是怎麽的,也沒想過合不合適, 完全是由心而發, 坐起來就順嘴說了這話。

眼下, 話已經說出口了, 也沒得收回去。

單季秋見陸允盯著她也不說話,若有所思。

“我沒別的意思。”怕他誤解她的意思, 她隨之特地強調了一下:“我就是……肚子痛。”

言下之意是你這個人形暖寶寶很好用,能不能借用一晚?

陸允聽她這話說有些哭笑不得,他實在是被她的隨心所欲給搞的進退兩難。

你倒是沒有別的意思, 但你這隨便意思意思,就能把我折磨到生不如死。

“秋崽崽。”陸允一臉無奈, “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有點兒強人所難了。”

“強人所難?”單季秋沒太明白。

“你是仗著我對你沒轍, 才敢這麽膽兒肥讓我上你的床吧。”

“那……你回去吧。”明白過來了。

單季秋不是男的, 不知道他們男人具體是個什麽情況。

她又沒任何這方面的經驗, 她只是覺得自己說這話可能是不太矜持, 才做出解釋。

現在, 聽陸允這麽一說, 很顯然她是聽懂了他這話裏顯而易見的深意。

似乎真的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了。

陸允看著單季秋,目光又落到她拽他的手上,在內心鬥爭了好一會兒, 才淡淡地開口:“那你松手。”

“哦。”單季秋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扣著人的手在,便趕緊地松開了手。

但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脆弱又嬌滴滴的模樣,是個男人看了都是我見猶憐,舍不得拒絕她的任何無理要求。

然後,她眼睜睜的看著陸允轉身走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小腹的疼也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愈發加劇。

單季秋微微垂著頭,閉著眼,暗自抽了一口氣,對走到門口的陸允說:“你幫我關一下燈。”

下一秒,她就聽見陸允輕嘆帶笑的聲音傳來:“關了燈我不就看不見了。”

“啊?”

“我過去換洗好就過來。”

“不用了,我就說說。”

“我得照顧我的小祖宗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……

陸允過來的很快,他拉上窗簾,走到床邊坐下,床墊微微塌陷。

他反手關掉了床頭控制主燈的開關,“啪”的一聲,臥室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和靜謐。

一切感官在燈光熄滅後被放大。

緊跟著是拉被子的聲音,呼吸的聲音,由遠及近。

單季秋在陸允躺進來的一剎那,鼻息間充斥著他身上比平日裏更濃郁一點兒的松木薄荷味兒,帶著淡淡的水氣,很好聞。

她有些緊張,不過很快就被小腹的疼給卷去了那份緊張。

“睡過來。”

身後是陸允略顯沙啞的嗓音,又噙著一絲命令的口吻,在這密不透風的空間裏尤其性感。

單季秋翻了一個身,後背就直直撞進了陸允寬闊的懷裏。

陸允下意識地把腿往後擱了擱,留出一絲自我克制的空間。

他伸出胳膊穿過單季秋的頸脖,小臂攬著她的肩。

另一只手探過去,撩起她的睡衣衣擺,溫暖的手心直接貼在她的小腹上,輕輕地揉著。

單季秋的背微微貼著陸允的胸膛,雙手縮在胸前沒敢亂動。

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頸脖處,是濃烈而無法讓人忽視的熱量。

小腹疼痛也在慢慢地因為他的力道和溫度,而一點兒一點兒地舒緩著。

“陸允。”

單季秋此刻有所緩和,睡意也漸漸襲來。但她想跟他說話,便輕喚了一聲。

“我在。”陸允溫聲應道。

“你怎麽這麽好?”

“現在才知道我好?”

“不是,以前就好。”單季秋合上眼睛,溫溫順順地說,“你長得吧又不像我二哥那種溫潤如玉的樣子,可是你做事情又特別暖男。”

“暖男?”陸允被這個形容詞逗笑,“那不是也是要看對象的。”

單季秋聲音越來越小。可她不知道這樣的軟糯聲線,加上她軟滑的觸感,撓著身後之人的身心,是有多痛苦。

“所以我才說你好啊,你總是讓著我,你打小就知道給我煮紅糖水喝。”

她不自覺地往後靠,男人身上自帶的熱量讓她渾身都不再泛著冷,讓她想要索取更多:“你是男孩子,你也不懂啊,你怎麽知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,就是這個啊?”

陸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貼,閉眼暗自咬了下牙,又默默地往後挪,嗓音比剛才更低啞了一些。

受盡折磨還得陪聊,他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。

“我哪兒知道,就看到你椅子上沾上了,還以為你受傷了,忙跟老師請假。”陸允頓了頓,繼續,“不看你從廁所出來捂著肚子臉色難看死了麽,大概猜到了是不是你們女孩子那玩意兒。”

說著他還笑了聲:“結果,還真是。”

“所以你從小就細心,是暖男。”

“你也就這種時候嘴最甜。”

“陸允。”單季秋又往後。

“在。”陸允咬著牙,繼續退。

“你名字真好聽。”單季秋繼續挪。

“我看你是沒話找話,趕緊睡。”再不睡,他就要崩潰了。

單季秋在困頓中,只感覺她這邊變得越來越寬敞。

她人都睡到他那邊去了,怎麽就睡成這種造型了?

“陸允。”

“單季秋。”陸允咬牙切齒喊了她全名,“你趕緊給我睡覺。”

“不是。”單季秋眼皮開始打架,嗓音極其輕柔,還嬌,“你是不是要掉下去了?”

“你還有臉說。”

“我這邊都空著了。”

“那你往前移。”

“哦。”

單季秋這會兒確實太困了,思維已經完全跟不上趟,也反映不過來前進後退。

她覺得自己明明想的是往前,結果身體卻相反往後。

陸允哪兒能料得到這丫頭還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。

他見她要往前挪動,在邊沿的他也跟著往前。

結果她卻猝不及防地退後,兩兩相撞。

靠,出事了。

單季秋本來下一秒就能沈睡過去的瞌睡,在這一秒被頂醒了。

就像是播放的畫面,上一秒還在動來動去,下一秒就被摁下了暫停鍵。

兩個人都不敢動了。

“陸允。”單季秋弱弱地叫了一聲。

“你還叫是不是?”陸允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的這幾個字。

“那個。”單季秋咽了下口水,“你要不要我幫你?”

“你打算怎麽幫我?”陸允氣笑。

“用手行不行?”

“你有勁兒?”

“我盡力吧。”

頸脖間是男人沈沈的笑聲:“肚子不痛了?”

單季秋確實舒服了很多,渾身也暖烘烘的:“好多了。”

陸允把手從她單季秋衣擺下拿了出來,親了下她的頸窩,把胳膊也抽了出來。

他起身給她掖好被角:“好多了,就快睡。”

單季秋轉過頭看向陸允,問:“你去哪兒啊?”

陸允揉了揉單季秋的腦袋,低聲說:“我去廁所。”

這話一說,單季秋就秒懂了,她在泛著點點微光的黑暗裏羞紅了臉。

害怕被陸允察覺出她的窘迫,她轉過身拿背對著他,佯裝從容不迫:“那我先睡了,你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跟我說。”

霎時安靜了數秒後,單季秋的耳朵上貼上了兩片柔軟,靡靡之音通過這柔軟,傳遞到單季秋的耳朵裏。

“來日方長,一定有機會讓你幫上這個忙。”說完他還懲罰般的咬了下她的耳垂,“晚安。”

說完,陸允就起身下了床。

單季秋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,但是她只感覺到燙,燙的像是煮開水一般。

身後是廁所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。

她翻了個身,看到磨砂玻璃門內的白光和綽綽人影,以及隨後響起的水聲。

她默默地向上拉起了被子,蓋住了她那張滾滾翻煮的臉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單季秋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,感覺到被子被拉開,床墊動了動,小腹好像又暖和了起來。

太困了,睜不開眼。

整個人就像是躺在青青的草地上,被太陽籠罩著,特別的清爽,還很暖洋洋。

……

周末這兩天,單季秋待在家裏哪兒也沒去。

陸允勒令她工作可以,但不準熬夜,早睡早起。

說她身體底子太差了,才會總是痛經。

單季秋立即反駁:“這個是天生帶來的,以後自然就會好。”

陸允有些不明所以:“以後怎麽好?吃藥啊?”

單季秋其實也是聽外婆說的,說他們這屬於娘胎帶來的,以後嫁了人生了孩子就不怎麽痛了。

陸允見單季秋小臉微紅沒說話,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:“問你話呢?”

單季秋怕說出來借機給他耍流氓,萬一不小心又給他招惹起來了,就真不好收場了。

她語焉不詳地嘟囔:“反正有藥能治。”

陸允看著她,警告:“別亂吃藥啊,對身體不好。”

單季秋暗忖那藥不就在眼前。

她胡亂點點頭:“不會亂吃藥的。”

陸允瞧著單季秋這臉突紅,疑惑叢生的:“不是,你這臉怎麽這麽紅?”

單季秋忙伸手打陸允:“要你管。”

陸允捉住單季秋的手,把人扯進懷裏,輕輕敲了下她額頭:“反正你就仗勢欺人吧。”

單季秋:“就仗勢欺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就這麽在舒適而悠閑的午後,在沙發上相擁,你一言我一語。一會兒互懟,一會兒又聊起以前。

睡睡午覺,聽聽音樂,看看電影,度過簡單又平凡的一天。

……

周末一過,年關也越發的接近。

單季秋想著在年前把手頭上的案子都搞定,連著過年的假期順帶休個年假,接受一下陸允的一系列安排。

陸允也在忙,兩個人都在為了過年能好好在一起,各自忙碌著。

單季秋也是慢慢才反應過來,原來他並不是已經不忙了,只不過是盡可能的把時間都留給她。

一直以來,他其實都比她還要忙。

時間一晃到了月底,翻過一月,沒過幾天就是除夕了。

單季秋幫何起處理盛氏的案子基本上差不多了,剩下來就是何起的事。

主要是她要休大假,何起就沒要求她一定要全程跟隨。

一月的最後一天,何起讓單季秋去給盛氏送個資料,她的任務也算是徹底完成了。

然後呢他這師父還不忘揶揄她,說她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去跟男朋友好好過年去了,別過個年回來連結婚證都領了。

單季秋被她師父這話都給搞無語了,哪可能這麽快。

按照約定,單季秋把資料給盛氏法務部送過去以後,她就功成身退了。

冬日的陽光甚好,打在人身上盈盈暖意。

陽光從道路兩側的枝丫罅隙中細細碎碎地散落下來,折在地面的斑點都仿若閃爍著珠光。

單季秋站在盛氏大樓的門口,看了一眼這難得的好天氣好街景。

一眼望去,春節的氣息濃厚,到處張燈結彩。

她彎唇一笑,埋頭下了階梯。

大樓門外人來人往,迎面而來的人與單季秋擦肩相撞。

“不好意……”

“思”字還沒說出口,她擡眼對上視線的這個男人,穿的人模狗樣,可是穿上黃袍都不想太子,流裏流氣。

單季秋整個人都楞住了,有些錯愕,笑意也漸漸的冷了下來。

一雙澄澈的眼瞳中再無絲毫溫度,異常冷漠。

顯然男人也在看她,看了半天,似乎是認出了她來。

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,且絲毫沒有因為認出她而表現出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愧疚感來。

“張猛。”

單季秋恨不得咬碎這個她做夢都不會忘記的名字。

她眼角有些發紅,本是清如流水的嗓音,在這冬日暖陽下卻寒如冰刀:“你出獄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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